第0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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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2章
榕城市醫院人滿為患。
榕城市的低階治愈系異能者很多, 大部分人感冒小傷小病就在外面治了，以至於很多普通人都不知道這座與市政府一模一樣的小樓是幹什麽用的。
平時這裏也只有一些異能者的家屬來看病，冷冷清清一點都不像個醫院。
現在, 就連醫院大門口的瓷磚地面上都躺著腹瀉到虛脫的病人。
整個醫院裏彌漫著一股食物沒有消化完的酸臭味。
杭九收回準備進門的腳步：“系統，將防禦插件打開, 能防禦空氣中的細菌和病毒就可以。”
系統打開了防禦插件。
杭九溪又囑咐隨行的艷艷姐和阿樹：“你們可以屏蔽嗅覺嗎？這地方感覺像個大型毒氣室。”
鐘艷艷不懼任何毒素, 但還是聽話地封閉了嗅覺。
阿樹也照做。
三人重新走進醫院，酸腐的味道更嚴重。
好在他們都各自保護好了自己的嗅覺, 只覺得空氣更加沈悶，再沒有別的不適。
醫院本來還細分出各種科室, 指示牌上寫著按照疾病劃分出來的科室和樓層。
但此刻，不管哪層樓都躺滿了人。
鐵床上的、席地而躺的、倚著樓梯坐著的, 每層一間的衛生間門口全是排隊的人，甚至還有幾間房直接挪出了醫療器械放了醫用馬桶供病人使用。
病人們個個臉色蠟黃，渾身疲憊，連擡起眼皮看一眼前面的人的力氣都沒有。
他們脖頸處貼著草藥膏, 手臂上埋著液體針——有些人輸完了西藥拉肚子暫停，有氣無力坐在地上。有些人幹脆舉著藥瓶子往衛生間跑。
穿白色制服的護士忙忙碌碌穿梭其中, 有誰實在堅持不住了就送出一道治愈系異能，但治標不治本，沒幾分鐘那人又開始拉肚子, 腹痛到□□出聲。
杭九溪大概掃了眼，病人們多數都是異能者, 有些甚至是A級以上的異能者。
也是，沒錢沒地位怎麽吃得起從北地草原運送過來的牛羊肉。
這些曾經呼風喚雨, 舉手投足之間帶走變異動物性命的人，此刻被腹瀉折磨到不成人形、不顧形象。
杭九溪唏噓不已, 悄悄提高了系統防禦等級——多花點能量點無所謂，她可不想自己有天拉肚子拉到虛脫。
三人穿過門診樓，走到後面的住院部。
這裏住著的多數是榕城的富人和高層，位高權重。
每個病房裏都有衛生間，至少病人不會當眾出醜。
原本這棟樓裏住滿十個病人都算是人多，現在每間病房都住滿了人……基本一間病房住了一家子，大人小孩都有。
杭九溪在忙碌的醫護人員中找到了杭爸爸，他正把一團黑乎乎的草藥敷在一位老人家的肚臍上，同時用異能控制銀針，讓草藥更快被吸收。
病人發出長長的舒適的□□聲，草藥讓他自腹瀉以來冰涼寒冷的肚子暖和起來，下半身不再像泡在寒冰中那樣難受。
這樣的治療，能讓他在一天之內不再拉肚子。
但這一天，他只能喝點苔蘚菜水補充體力，除此之外再吃任何東西都會繼續拉肚子。
就算腸子裏已經沒有東西可拉，還有膽汁和身體的水分，甚至還有內臟。
有個人活生生把自己的內臟拉了出來。
老人想著，不自覺打了個寒戰。
他這一生都沒吃過大苦，沒想到臨了還要受這種罪，說不定還得這麽屈辱地死去。
老人想著，眼淚順著眼角流下來。
杭爸爸嘆息一聲，拍了拍他短短幾天就瘦成皮包骨的手，走出病房。
他戴著厚厚的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只有眼睛露在外頭，滿眼疲憊。雙手沾滿了草藥，因為過度清洗裂開了好幾道口子，往外滲著血。
自從杭九溪穿過來之後，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爸爸這麽狼狽。
看見溪溪她們，杭爸爸瞪圓了眼睛，緊接著就驚慌道：“你們怎麽來了！趕快回去，這裏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杭九溪皺了皺眉頭，陳君不是說只是食物中毒造成的腹瀉不會傳染——爸爸怎麽這麽個表情，難道還有隱情？
正想著，只見杭爸爸突然表情一變，痛苦地捂住了肚子，豆大的汗珠自他頭上冒出。他連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就轉身進了醫護人員專用的衛生間。
女衛前，也有一個護士雙手壓著肚子腳步虛浮地進去了。
杭爸爸也感染了腹瀉！！！
還是說醫院裏的醫護人員都感染了腹瀉！！！
杭九溪異常焦急，陳君說這病難治……要是爸爸也得了該怎麽辦？
她下意識求助系統商城，商城裏仍舊寫些沒用的科技用品和雷打不動的龍息草，沒有她想要的技能書。
系統緊急道：“別看我，我都說了系統商城跟我沒關系。”
杭九溪沒時間跟系統貧嘴，板著臉沒說話。
五分鐘後，杭爸爸從衛生間裏出來。
除了神色更加萎靡，看起來沒有其他不適。
但再次打量杭爸爸，杭九溪發現他瘦了不止一斤半點，至少瘦了十斤。短短兩周暴瘦十斤，爺爺要是知道了得心疼死。
杭爸爸嘆口氣說：“你們跟我來吧。”
三人跟著杭爸爸來到陳君醫生的辦公室，四人間的辦公室裏躺著幾個有氣無力的醫生，陳君在搗鼓一些炮制好的藥材，但也氣息虛弱。
見到杭九溪，他眼神亮了亮：“溪溪坐……來看你爸爸嗎？”
見到陳君還有心情寒暄，杭九溪安慰自己問題不大，陳醫生肯定不會讓自己的得意弟子拉肚子致死吧。
杭九溪點點頭。
陳君放下手中的藥材說道：“你來得正好，那批有問題的牛羊肉醫院也采購了一部分，現在醫護人員也出現了拉肚子的情況。但大概因為我們都有治愈系異能的緣故，並不嚴重。我想讓你爸爸回家休養，他不同意……你正好把他帶回去。”
杭爸爸已經摘下了口罩：“師父，我是個醫生。不能在這個時候跟著溪溪回家……何況要是我沒堅持住，溪溪她們會被我連累。”
杭九溪神情凝重：“陳老您不是說不傳染嗎？”
陳君嘆口氣：“腹瀉是不傳染——但寄生在人體中的變異動物會自己尋找寄體，尤其當宿主死亡後，它們就會四散開來附在植物或者動物上面，尋找下一任宿主。”
陳君緩緩道來腹瀉病癥的詳情。
原來作祟的不是食物，而是作為蟲卵包裹在牛羊肉的變異蟲子。它在人體溫暖的腸胃中孵化，在腸胃中有食物時會很激動，可以刺激人體腹瀉。
等到腸胃空無一物時，它會啃噬內臟。
直到人把自己的內臟拉空，變成一具空殼。
這樣死去的病人，醫院裏已經出現了三個。
屍體解剖之後的場面，慘不忍睹。
好在只要人活著，蟲子就不會從體內跑出去。
而治愈系異能者，可以憑借異能與蟲子慢慢磨，直至對方死去排出體外。
但其他人不行。
陳君說：“我的治療手段只能緩解寄生體帶來的腹瀉和下腹部寒冷的感覺，但並不能殺死蟲子。我也試過用有毒的藥材殺死它們，但通常只有病人會吸收毒素，蟲子毫無反應。”
再這樣下去，即使異能者身體強橫也會熬不住的。
到時候不管是餓死、脫水致死還是把自己的內臟拉出來，都會造成寄生體泛濫——要是沒有處理好，只怕蔓延全城。
左子玉和院長從門外踱步進來，他最近城外跑得多沒在市政府的食堂吃飯算是躲過了一劫，但很多政府高官此刻都躺在醫院裏。
院長愁的頭發仿佛都變少了，他們跟杭九溪打招呼：“溪溪來了啊……醫院現在危險重重，看一眼你爸爸就把他帶回去，別在這兒過上病氣。”
杭九溪應了聲，詢問道：“院長爺爺，再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院長說：“試過用金系異能絞死體內的蟲子，但只有在那些異能是強橫自身的異能者身上可以成功，其他人忍不了金系異能入體的那個疼痛。而且異能者的家屬裏面也有很多普通人，根本沒法承受金系異能，蟲子沒死人先死了。”
左子玉說：“萬幸這批牛羊肉只在政府、醫院和異能者小隊之間賣了出去，沒有零散出售。我們才能把所有吃過牛羊肉的人族都聚集到醫院裏，不然……”
要是在城裏或者城外死上一個拉肚子的人，後果不堪設想。
杭九溪說：“既然是牛羊肉是北地來的，那北地怎麽說……我記得陳老和烏龜爺爺就去了北地，上次還傳來消息說一切安好。”
左子玉嘆口氣，手杖重重點擊在地上，一個沒收住瓷磚都被他戳了個洞：“問題就在這兒——運送牛羊肉的人被我們找到時就死了，陳老電話打不通發信息也不回，北地兩城的信號塔都很微弱，也根本聯系不上。”
錢忠和莊主任不知道何時出現在辦公室門口，補充道：“我們懷疑陳老他們被困在北地了，候鳥傳來的消息是假的。”
雖然候鳥上有陳老的異能標記，但如果對方熟悉他的異能，也可以做出一模一樣的異能標記。
有問題的牛羊肉來自北地，陳老又聯系不上。
榕城除了城防軍之外的全部高層都躺在醫院裏肚子拉到虛脫，沒有醫治手段早晚都得死。
不知道身在何處的神火教還在虎視眈眈。
辦公室裏，一時間陰雲籠罩。
杭九溪悄悄打開系統探測器，望著吃過牛羊肉的幾人腹部密密麻麻的小紅點打了個寒戰。
她問系統：“爸爸也能看到這些小紅點嗎？”
系統說：“你的探測器是最高級的，他只有模糊感應但看不清楚。”
杭九溪說：“其他人呢？”
系統說：“頂級透視異能者可以……依靠科技手段不行——這個世界有科技那東西嗎？”
系統的聲音充滿了驕傲。
杭九溪沒回答，而是望著那些小紅點發出真誠地問系統：“等等，它們……好像越來越活躍了？”
寄生蟲們不停地在動，杭爸爸他們已經開始痛苦地捂住腹部。
只是這次是單純的疼痛，並沒有想要腹瀉的感覺。
杭九溪說：“我感覺——它們好像在看著我！”
麻蛋，更可怕了！
密集恐懼癥都要犯了！
莫名的感覺讓她背上汗毛豎起。
系統無所謂道：“它們就是饞你的血而已，一幫低等級永遠都不會覺醒神智的垃圾而已。當然，要是有你的血就說不定了。”
杭九溪靜默片刻。
她說：“要是有我的血，能讓它們從人體內跑出來嗎？”
寄生蟲不是殺不死的，只是它們龜縮在脆弱的人族體內，才讓大家束手無策。
要是它們出來了，一把火就能燒得幹幹凈凈。
系統意識到了宿主要做什麽，想了想說：“一滴血就行，稀釋十倍——不然你會引來其他饞你血的變異動物。等等，我再給你的血加個防護罩吧，確保萬無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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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這裏也只有一些異能者的家屬來看病，冷冷清清一點都不像個醫院。
現在, 就連醫院大門口的瓷磚地面上都躺著腹瀉到虛脫的病人。
整個醫院裏彌漫著一股食物沒有消化完的酸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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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九溪又囑咐隨行的艷艷姐和阿樹：“你們可以屏蔽嗅覺嗎？這地方感覺像個大型毒氣室。”
鐘艷艷不懼任何毒素, 但還是聽話地封閉了嗅覺。
阿樹也照做。
三人重新走進醫院，酸腐的味道更嚴重。
好在他們都各自保護好了自己的嗅覺, 只覺得空氣更加沈悶，再沒有別的不適。
醫院本來還細分出各種科室, 指示牌上寫著按照疾病劃分出來的科室和樓層。
但此刻，不管哪層樓都躺滿了人。
鐵床上的、席地而躺的、倚著樓梯坐著的, 每層一間的衛生間門口全是排隊的人，甚至還有幾間房直接挪出了醫療器械放了醫用馬桶供病人使用。
病人們個個臉色蠟黃，渾身疲憊，連擡起眼皮看一眼前面的人的力氣都沒有。
他們脖頸處貼著草藥膏, 手臂上埋著液體針——有些人輸完了西藥拉肚子暫停，有氣無力坐在地上。有些人幹脆舉著藥瓶子往衛生間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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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九溪大概掃了眼，病人們多數都是異能者, 有些甚至是A級以上的異能者。
也是，沒錢沒地位怎麽吃得起從北地草原運送過來的牛羊肉。
這些曾經呼風喚雨, 舉手投足之間帶走變異動物性命的人，此刻被腹瀉折磨到不成人形、不顧形象。
杭九溪唏噓不已, 悄悄提高了系統防禦等級——多花點能量點無所謂，她可不想自己有天拉肚子拉到虛脫。
三人穿過門診樓，走到後面的住院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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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病房裏都有衛生間，至少病人不會當眾出醜。
原本這棟樓裏住滿十個病人都算是人多，現在每間病房都住滿了人……基本一間病房住了一家子，大人小孩都有。
杭九溪在忙碌的醫護人員中找到了杭爸爸，他正把一團黑乎乎的草藥敷在一位老人家的肚臍上，同時用異能控制銀針，讓草藥更快被吸收。
病人發出長長的舒適的□□聲，草藥讓他自腹瀉以來冰涼寒冷的肚子暖和起來，下半身不再像泡在寒冰中那樣難受。
這樣的治療，能讓他在一天之內不再拉肚子。
但這一天，他只能喝點苔蘚菜水補充體力，除此之外再吃任何東西都會繼續拉肚子。
就算腸子裏已經沒有東西可拉，還有膽汁和身體的水分，甚至還有內臟。
有個人活生生把自己的內臟拉了出來。
老人想著，不自覺打了個寒戰。
他這一生都沒吃過大苦，沒想到臨了還要受這種罪，說不定還得這麽屈辱地死去。
老人想著，眼淚順著眼角流下來。
杭爸爸嘆息一聲，拍了拍他短短幾天就瘦成皮包骨的手，走出病房。
他戴著厚厚的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只有眼睛露在外頭，滿眼疲憊。雙手沾滿了草藥，因為過度清洗裂開了好幾道口子，往外滲著血。
自從杭九溪穿過來之後，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爸爸這麽狼狽。
看見溪溪她們，杭爸爸瞪圓了眼睛，緊接著就驚慌道：“你們怎麽來了！趕快回去，這裏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杭九溪皺了皺眉頭，陳君不是說只是食物中毒造成的腹瀉不會傳染——爸爸怎麽這麽個表情，難道還有隱情？
正想著，只見杭爸爸突然表情一變，痛苦地捂住了肚子，豆大的汗珠自他頭上冒出。他連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就轉身進了醫護人員專用的衛生間。
女衛前，也有一個護士雙手壓著肚子腳步虛浮地進去了。
杭爸爸也感染了腹瀉！！！
還是說醫院裏的醫護人員都感染了腹瀉！！！
杭九溪異常焦急，陳君說這病難治……要是爸爸也得了該怎麽辦？
她下意識求助系統商城，商城裏仍舊寫些沒用的科技用品和雷打不動的龍息草，沒有她想要的技能書。
系統緊急道：“別看我，我都說了系統商城跟我沒關系。”
杭九溪沒時間跟系統貧嘴，板著臉沒說話。
五分鐘後，杭爸爸從衛生間裏出來。
除了神色更加萎靡，看起來沒有其他不適。
但再次打量杭爸爸，杭九溪發現他瘦了不止一斤半點，至少瘦了十斤。短短兩周暴瘦十斤，爺爺要是知道了得心疼死。
杭爸爸嘆口氣說：“你們跟我來吧。”
三人跟著杭爸爸來到陳君醫生的辦公室，四人間的辦公室裏躺著幾個有氣無力的醫生，陳君在搗鼓一些炮制好的藥材，但也氣息虛弱。
見到杭九溪，他眼神亮了亮：“溪溪坐……來看你爸爸嗎？”
見到陳君還有心情寒暄，杭九溪安慰自己問題不大，陳醫生肯定不會讓自己的得意弟子拉肚子致死吧。
杭九溪點點頭。
陳君放下手中的藥材說道：“你來得正好，那批有問題的牛羊肉醫院也采購了一部分，現在醫護人員也出現了拉肚子的情況。但大概因為我們都有治愈系異能的緣故，並不嚴重。我想讓你爸爸回家休養，他不同意……你正好把他帶回去。”
杭爸爸已經摘下了口罩：“師父，我是個醫生。不能在這個時候跟著溪溪回家……何況要是我沒堅持住，溪溪她們會被我連累。”
杭九溪神情凝重：“陳老您不是說不傳染嗎？”
陳君嘆口氣：“腹瀉是不傳染——但寄生在人體中的變異動物會自己尋找寄體，尤其當宿主死亡後，它們就會四散開來附在植物或者動物上面，尋找下一任宿主。”
陳君緩緩道來腹瀉病癥的詳情。
原來作祟的不是食物，而是作為蟲卵包裹在牛羊肉的變異蟲子。它在人體溫暖的腸胃中孵化，在腸胃中有食物時會很激動，可以刺激人體腹瀉。
等到腸胃空無一物時，它會啃噬內臟。
直到人把自己的內臟拉空，變成一具空殼。
這樣死去的病人，醫院裏已經出現了三個。
屍體解剖之後的場面，慘不忍睹。
好在只要人活著，蟲子就不會從體內跑出去。
而治愈系異能者，可以憑借異能與蟲子慢慢磨，直至對方死去排出體外。
但其他人不行。
陳君說：“我的治療手段只能緩解寄生體帶來的腹瀉和下腹部寒冷的感覺，但並不能殺死蟲子。我也試過用有毒的藥材殺死它們，但通常只有病人會吸收毒素，蟲子毫無反應。”
再這樣下去，即使異能者身體強橫也會熬不住的。
到時候不管是餓死、脫水致死還是把自己的內臟拉出來，都會造成寄生體泛濫——要是沒有處理好，只怕蔓延全城。
左子玉和院長從門外踱步進來，他最近城外跑得多沒在市政府的食堂吃飯算是躲過了一劫，但很多政府高官此刻都躺在醫院裏。
院長愁的頭發仿佛都變少了，他們跟杭九溪打招呼：“溪溪來了啊……醫院現在危險重重，看一眼你爸爸就把他帶回去，別在這兒過上病氣。”
杭九溪應了聲，詢問道：“院長爺爺，再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院長說：“試過用金系異能絞死體內的蟲子，但只有在那些異能是強橫自身的異能者身上可以成功，其他人忍不了金系異能入體的那個疼痛。而且異能者的家屬裏面也有很多普通人，根本沒法承受金系異能，蟲子沒死人先死了。”
左子玉說：“萬幸這批牛羊肉只在政府、醫院和異能者小隊之間賣了出去，沒有零散出售。我們才能把所有吃過牛羊肉的人族都聚集到醫院裏，不然……”
要是在城裏或者城外死上一個拉肚子的人，後果不堪設想。
杭九溪說：“既然是牛羊肉是北地來的，那北地怎麽說……我記得陳老和烏龜爺爺就去了北地，上次還傳來消息說一切安好。”
左子玉嘆口氣，手杖重重點擊在地上，一個沒收住瓷磚都被他戳了個洞：“問題就在這兒——運送牛羊肉的人被我們找到時就死了，陳老電話打不通發信息也不回，北地兩城的信號塔都很微弱，也根本聯系不上。”
錢忠和莊主任不知道何時出現在辦公室門口，補充道：“我們懷疑陳老他們被困在北地了，候鳥傳來的消息是假的。”
雖然候鳥上有陳老的異能標記，但如果對方熟悉他的異能，也可以做出一模一樣的異能標記。
有問題的牛羊肉來自北地，陳老又聯系不上。
榕城除了城防軍之外的全部高層都躺在醫院裏肚子拉到虛脫，沒有醫治手段早晚都得死。
不知道身在何處的神火教還在虎視眈眈。
辦公室裏，一時間陰雲籠罩。
杭九溪悄悄打開系統探測器，望著吃過牛羊肉的幾人腹部密密麻麻的小紅點打了個寒戰。
她問系統：“爸爸也能看到這些小紅點嗎？”
系統說：“你的探測器是最高級的，他只有模糊感應但看不清楚。”
杭九溪說：“其他人呢？”
系統說：“頂級透視異能者可以……依靠科技手段不行——這個世界有科技那東西嗎？”
系統的聲音充滿了驕傲。
杭九溪沒回答，而是望著那些小紅點發出真誠地問系統：“等等，它們……好像越來越活躍了？”
寄生蟲們不停地在動，杭爸爸他們已經開始痛苦地捂住腹部。
只是這次是單純的疼痛，並沒有想要腹瀉的感覺。
杭九溪說：“我感覺——它們好像在看著我！”
麻蛋，更可怕了！
密集恐懼癥都要犯了！
莫名的感覺讓她背上汗毛豎起。
系統無所謂道：“它們就是饞你的血而已，一幫低等級永遠都不會覺醒神智的垃圾而已。當然，要是有你的血就說不定了。”
杭九溪靜默片刻。
她說：“要是有我的血，能讓它們從人體內跑出來嗎？”
寄生蟲不是殺不死的，只是它們龜縮在脆弱的人族體內，才讓大家束手無策。
要是它們出來了，一把火就能燒得幹幹凈凈。
系統意識到了宿主要做什麽，想了想說：“一滴血就行，稀釋十倍——不然你會引來其他饞你血的變異動物。等等，我再給你的血加個防護罩吧，確保萬無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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